“钦差大人且慢!” 我快步走出人群,手中高举一个锦盒,“此案另有隐情,并非简单的连环谋杀!”
钦差眉头紧锁,打量着我:“你便是六扇门捕头林晚秋?本钦差奉旨审案,只依律法行事,你休要胡言乱语!”
“大人所言极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但也需明辨是非曲直!” 我走到堂中央,打开锦盒,取出一封泛黄的密信,“这是从郑奎贴身衣物中搜出的真正密信,并非此前查获的副本!信中详细记录了他与敌国勾结的全部计划,包括五年前诬陷副将通耽策划兵变,以及今日欲献城叛国的阴谋!”
钦差接过密信,仔细翻阅,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堂下围观的百姓和士兵们也纷纷议论起来,看向郑奎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郑奎被押在堂下,看到密信,脸色惨白,嘶吼道:“这是伪造的!是林晚秋陷害我!钦差大人,你是我的同乡,你一定要相信我!”
“同乡之情岂能凌驾于国法之上?” 我冷笑道,“大人若不信,可对照郑奎的笔迹,再传讯副将旧部对质!”
钦差沉吟片刻,挥手道:“带副将旧部上堂!”
早已等候在外的十余名副将旧部鱼贯而入,纷纷跪倒在地:“大人!林捕头所言句句属实!郑奎当年诬陷副将通敌,我们皆是见证!这些年,我们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副将昭雪沉冤!”
其中一名白发老卒颤抖着取出一份联名证词:“这是两百余名副将旧部的亲笔签名,愿以性命担保林三郎三人复仇之举,实为替冤死之人讨还公道,绝非无端谋杀!”
钦差看着证词上密密麻麻的签名和鲜红的手印,又看了看堂下群情激愤的百姓,脸色愈发凝重。他知道,此事若处理不当,恐引发民怨,甚至动摇边境军心。
“即便郑奎罪该万死,林三郎三人连环谋杀朝廷命官,也已触犯律条,难逃死罪!” 钦差仍固执己见,“杀人偿命,经地义,本钦差不能因民情而废国法!”
“大人此言差矣!” 我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律法的意义在于惩恶扬善,而非机械地执行条文!郑奎身为朝廷命官,勾结外敌,背叛国家,诬陷忠良,草菅人命,其罪当诛!林三郎三人刺杀的,并非无辜之人,而是罪大恶极的叛国贼!他们的行为,虽触犯律条,却情有可原,若真判斩首,何以服民心?何以慰忠魂?”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周岳旧部的呼喊声:“周将军赎罪有功,恳请大人免其死罪!” 声音越来越大,震动堂宇。
钦差脸色一变,看向一旁的周岳:“周岳,你可知罪?”
周岳跪倒在地,神色复杂:“臣知罪!当年我知晓郑奎阴谋却选择沉默,间接导致副将蒙冤,罪该万死!但我后来救下副将幼子,暗中收集郑奎罪证,此次又协助林捕头平定叛乱,恳请大人念在我赎罪有功,从轻发落!”
“赎罪有功便能抵消当年之罪?” 我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份手书,“这是周岳当年参与诬陷副将的亲笔手书,上面清楚地记录了他如何按照郑奎的授意,篡改军报,伪造证据!周将军,你敢这不是你的笔迹?”
周岳看到手书,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着:“我…… 我……”
“周岳,你当年的沉默,是为自保;今日的赎罪,或许有真心,但也难逃其咎!” 我语气冰冷,“律法面前,功过不能相抵!你若真有悔意,就该当众认罪,接受朝廷的审判,而非依靠旧部施压,妄图逃避罪责!”
周岳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林捕头得对!我当年确实有罪,今日愿当众认罪,任凭朝廷发落!只求大人能念在我此次平定叛乱有功,饶我家人性命!”
钦差看着周岳的表态,又看了看手中的证据,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堂下传来一阵骚动 —— 林三郎手中的短刀已经划破了脖颈,鲜血顺着脖颈流下,他眼神决绝:“我叔父一生忠勇,却含冤而死!我为叔父报仇,何罪之有?今日大仇得报,我愿随叔父而去,绝不接受流放之刑!”
“三郎,住手!” 我大喊一声,快步冲到他面前,“你若死了,谁来完成你叔父的遗愿?谁来照顾文?你以为你叔父希望看到你这样吗?”
林三郎眼神一滞,握着短刀的手微微颤抖。
我趁机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叠整齐的家书,递到他面前:“这是从副将的日记中找到的,是他当年未寄出的家书。你自己看看,你叔父对你寄予了怎样的期望!”
林三郎迟疑地接过家书,展开阅读。信中字迹苍劲有力,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家饶思念和对边境安宁的期盼,最后几句写道:“吾儿三郎,若父遭遇不测,切勿鲁莽复仇,当以大局为重,活下去,守好边境,护我百姓安宁,便是对父最大的孝!”
林三郎越读越激动,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手中的短刀 “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叔父…… 叔父……”
“三郎,你叔父的心愿,不是让你为他报仇而死,而是让你活下去,守护黑风镇的百姓,守护我们的国家!” 我语气恳切,“流放之地并非绝境,只要你心怀正义,在哪里都能报国!你若真有本事,就该在流放之地建功立业,让朝廷看到你的忠诚,让你叔父的在之灵得以安息!”
林三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林捕头,我…… 我听你的!”
苏媚和赵虎也走到林三郎身边,劝道:“三郎,林捕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们要活着,为副将守好边境!”
钦差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他站起身,走到堂中央,大声宣布:“本案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本钦差依律判决如下:郑奎勾结外敌,背叛国家,诬陷忠良,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判处斩首之刑,即刻执行!林三郎、苏媚、赵虎三人,虽为复仇而行凶,但情有可原,且协助平定叛乱有功,判处流放三千里,前往边境军营效力,戴罪立功!周岳当年参与诬陷副将,罪无可赦,但此次赎罪有功,免去死罪,押解回京,交由朝廷进一步审判!”
“大人英明!” 堂下百姓和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掌声雷动。
郑奎瘫倒在地,眼神绝望,嘶吼着:“我不服!我不服!” 但很快就被亲兵拖了下去。
林三郎、苏媚、赵虎跪倒在地,朝着钦差磕了一个头:“谢大人开恩!我等必在流放之地好好效力,绝不辜负大饶信任!”
周岳也跪倒在地,神色释然:“谢大人从轻发落!我愿随林捕头回京,接受朝廷的审判!”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松了一口气 —— 这场持续了五年的冤案,终于得到了一个公正的结局。郑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林三郎三人虽遭流放,却保住了性命,还有机会戴罪立功,周岳也难逃其咎,将接受朝廷的审牛这判决,既维护了律法的威严,又兼顾了人情道义,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斩首之日,黑风镇的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围观郑奎的死刑。当刽子手的刀落下,郑奎的头颅掉落在地时,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久久不息。
行刑结束后,林三郎、苏媚、赵虎就要启程前往流放之地。文抱着林三郎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哥哥,你不要走!我要跟你一起走!”
林三郎蹲下身,摸了摸文的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文,乖,哥哥要去流放之地建功立业,等哥哥立下大功,就回来接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像叔父一样忠勇的人!”
苏媚也走到文身边,温柔地道:“文,姐姐会照顾好你哥哥的,你放心吧!我们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赵虎拍了拍林三郎的肩膀:“三郎,走吧!我们不能让大家失望!”
林三郎点零头,依依不舍地推开文,跟着押解的士兵,踏上了流放之路。文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哥哥!姐姐!赵大哥!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
我走到文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文,别难过,他们会回来的!等他们立下大功,朝廷就会赦免他们,到时候你们就能团聚了!”
文点零头,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姐姐,我会好好学习,将来去流放之地找他们,和他们一起守护边境!”
周岳也被押上了囚车,准备随我一起回京。临行前,他看着黑风镇的方向,眼神复杂:“林捕头,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和悔恨中,也无法为副将报仇,为黑风镇除害!”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周将军,你不必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回京后,我会如实向朝廷禀报你的功过,朝廷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周岳点零头,没有再多什么,默默地钻进了囚车。
我骑上战马,看着身后的黑风镇,心里充满了感慨。这座经历了血雨腥风的镇,终于恢复了安宁。百姓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孩子们在街道上嬉戏打闹,空气中弥漫着和平与安宁的气息。
我知道,我该离开了。
黑风镇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我的使命,还远未结束。
回京的路上,我骑着马,一路疾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黑风镇的点点滴滴 —— 副将的冤屈,郑奎的疯狂,林三郎的复仇,苏媚的坚韧,赵虎的忠诚,周岳的忏悔,还有黑风镇百姓们的善良淳朴。
这些经历,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 作为六扇门的捕头,我必须坚守正义,明辨是非,既要维护律法的威严,又要兼顾人情道义,让每一个冤屈都得以昭雪,让每一个罪犯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温暖而明亮。
我抬头望向空,心中充满了希望。
回京后,我会将黑风镇的所有事情如实上报朝廷,让朝廷对相关人员进行公正的处置。然后,我会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接手更多的案件,面对更多的挑战。
但我不怕。
因为我是林晚秋,是六扇门的捕头,守护真相和正义,是我一生的使命。
我相信,只要我坚守自己的信念,就一定能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为更多的人带来正义和希望。
马蹄声渐渐远去,朝着京城的方向,一路疾驰。
新的征程,已经开始。
而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