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锦等人并未注意到他这句话。
他们也不能等水流缓了再渡江,那不就黄花菜都凉了。
“若是没个大船,咱们的马都不好过去。”沈斯年看着身后的这几匹高头大马有些犯愁,人好,主要是这马。
“找找吧,总会有大船的。”楚风锦四处眺望。
过了会还真被他们等到了一艘。
那艘船刚好在他们这边停下。
“船家能否将我们带到对面?”沈斯年喊道。
船上的伙计看了看他们,“稍等啊!我去叫管事。”
不一会一个中年男子出来了,瞧着有些贼眉鼠眼。
市侩的向他们笑笑,“几位公子若是想渡江,我们可以将您捎过去,就是你看这船费吗……”
楚风锦给平安使了个眼色,平安上前递过去了一袋碎银子。
管事打开一看,嘿嘿直笑,“够了够了,几位公子请上船吧。”
平安他们先牵着马上了船。
沈斯年跳上去后,转身要拉楚风锦。
楚风锦看着船的吃水线总觉得不对劲。
上船后,楚风锦不经意的问起,“这船吃水够深的啊,装了这么重的货。”
那管事起这个可就是滔滔不绝了,“我们为老爷出来采买的,我家老爷就喜欢石头,这船舱里都是这次出门带回来的,还好这次的都不大,不然这这船都受不了,几位公子这是要去哪?”
“去省亲,这不刚出来就遇到了大雨,还以为今日过不去了呢。”楚风锦看着江面,随口道。
这么一会功夫,已经黑下来了,看向岸边,只能看到远处树木的黑色阴影。
管事和他们随意聊了几句就进船舱了。
只剩楚风锦他们留在甲板上。
感受着吹来的微风,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哐当!
这一下震的船都有些晃。
第一次坐船的马被吓的要挣脱绳子。
几人迅速警惕。
楚风锦发现,这么大的动静,刚刚的管事也没有出现。
沈斯年一马当先掀开船舱的布帘,却见船舱里向上漫着水。
平安看到之后面露焦急,向着楚风锦喊道,“主子,他们乘羊皮筏子跑了!”
楚风锦闻言望去,那个管事和最开始的伙计都上了羊皮筏子,飘的离他们都有几丈远了。
可见这个水速是多么的急。
这时又是一阵晃动。
要不了一会,这船就得沉。
楚风锦皱着眉头,怪不得刚刚吃水线不对!
船上进水的速度都来不及让人多想。
沈斯年刚在船舱出来,船就已经开始倾斜了。
楚风锦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各自心,注意暗号。”
容不得他们反应。
在沈斯年抓住楚风锦的那一刻,船似乎碰到了一处暗石。
整个船向右倾斜,他们被迫跳入了水郑
楚风锦死死握住沈斯年的手,沈斯年用力将他拽了过来,抱到了怀郑
他们被这水流卷的七荤八素。
从不太接触水的沈斯年可没经历过这般。
只下去了几个呼吸,就觉得要被憋死了。
楚风锦感觉出他搂的越来越紧的臂膀。
察觉出了不对劲,转过身子,吻向了沈斯年,给他渡了一口气。
又经过一个旋涡后,两人终于出了水面。
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只听见身后沈斯年嘶的一声,他们便不再随着水流继续向下了。
楚风锦一转头,发现是几根树枝卡在了两块石头之间,而他俩则是被树枝挡住了。
“哪里撞到了?”楚风锦语气有些着急,沈斯年一向忍痛能力强,刚刚还是没忍住痛呼出声。
“放心,没事,就是划了一下。”沈斯年安慰他,“我们得快想办法上岸了。”
沈斯年感觉出自己腰侧被树枝划出的口子在源源不断的出血。
在水下流血,太危险了。
楚风锦这次可没信他所的没事。
转身看向他,“哪里受伤了?”
“腰上被划了一下,没事。”沈斯年又强调了一遍他没事。
楚风锦向岸边看了看,刚刚被水流冲的,竟是离的岸边又近了一些。
而且那些人将他们扔下的地方,周围很多石头,怪不得船会撞到石头上。
但是这边的石头更加密集,水流也被减慢了不少。
楚风锦虽然看不清沈斯年的面色。
但能感觉出他的体温在下降了。
顿时有些着急。
楚风锦单手将自己的腰带解开,将沈斯年和自己拴到了一起。
“抱紧我,我带你游到岸上。”楚风锦毕竟是江南长大的,游泳还算不错,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是不行也得游了。
“好,我们慢慢来,没事的。”沈斯年趴在他的肩头,低喃道。
楚风锦一听他这动静就着急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沈斯年就有些没精神了。
虽有石头阻挡着,但水流还是不慢。
楚风锦两萨跌撞撞上岸时,又被往下冲远了不少。
沈斯年已经陷入了半昏迷,楚风锦找着他身上的伤口。
看到沈斯年的腰侧被划了巴掌大的一道口子,虽然不是特别深,但是太大了。
楚风锦凑到沈斯年面前,看着这沈斯年的嘴唇因为失血都泛白了。
将外衣解开,楚风锦将中衣衣摆撕了下来。
“刺啦——”布料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药!对,药呢。”楚风锦自言自语,在沈斯年身上摸索着伤药。
他的手都有些抖,总以为自己并没有什么牵挂,直到遇到了沈斯年。
虽自己每日都口是心非,时不时来个脾气,但其实沈斯年早就住到了心里。
楚风锦跪在那,双手在沈斯年怀中瞎摸,一直没找到伤药的他急的眼眶发红。
“啪嗒。”一滴眼泪滴到了沈斯年的手上。
沈斯年粗喘着气,“别哭啊,我没事。”见楚风锦这么着急,沈斯年心中既欢喜又心疼。
“放心,只是皮外伤,你忘记我医术很好了吗。”沈斯年还不忘安慰他。
“别话了,别话,你不会有事的。”楚风锦终于找到了伤药。
一个罐一个瓷瓶。
还好密封性够好,没有在水中进水。
楚风锦将瓷瓶打开看了看,应当是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