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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颠倒黑白的讼棍

秘方公布了,雪花蛋看似人人可做,但真做起来就会发现,火候、温度、时间、选蛋都极有讲究。

稍微一处细节没把握好,做出来的不是臭了,就是涩口,根本没法吃。

这些“标准化”的细节,自然不会跟着“秘方”一并公布。

没有了“标准化”,坏蛋率会极高,很快就会打退大部分饶热情。

就算还有人愿意耐心去试验、去研究,等他们真的试验出来“标准”,也是很久以后了。

此时,自己的工坊早就积累了足够的“先发优势”,靠“品牌效益”就足够维护存量市场了。

想到这里,苏遁已经在脑海中思考,如何利用这次官司,做好品牌营销,让雪花蛋名气更上一层楼!

一直旁听的龙靓却摆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这么便宜那帮王鞍,怎么行!”

她凤目一挑,透着十足的把握:“遁哥儿,这事儿你别管了。交给姨来处理,保管给你办得漂漂亮亮,不留后患。”

苏遁看这龙靓信心十足的模样,点头答应了。

合格的管理者,应该学会放手让手下去干。

什么事情都靠自己解决,岂不是要累死?

何况,龙姨可是凭一己之力把雪花蛋做成两浙畅销品的女强人,铺开销售网的路上,绝对遇到过不止一次这样的诬告纠纷和官司。

既然此前都能安然无恙,这次,自然也不必担心。

不过,这是是王黼背后的一赐乐人惹出来的,可不能让他独善其身。

苏遁吩咐高俅:“你去转告王黼,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这次必须把赵十万按死。”

“我可没耐心陪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游戏。”

“要是他办不到,雪花蛋和玻璃器的生意,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

三日后,开封府判官厅,终于轮到李全义夫妻诉讼案。

一干人在排状吏的引导下,自西廊鱼贯而入,于庭下按序站立。

李全义和他婆娘王氏刚被带到庭下,“噗通”一声,跪下大嚎:“青大老爷,给草民做主啊——!”

推官赵四维高坐案后,面色不虞,惊堂木一拍:“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李全义和王氏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本是升斗民,只敢在邻里间蛮横,见了公差、衙役腿肚子都会发抖。

要不是听赵十万,已经买通了赵推官,上堂只是走个过场,两人根本不敢来这开封府过堂。

赵十万还给夫妻俩请来了汴京城有名的“讼棍”邓思贤,之前投递的讼状,也是邓思贤帮他们写的。

眼下,看着赵四维铁青的脸,夫妻俩“畏惧官威”的民心理又上来了,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夫妻俩身后,讼师邓思贤轻咳了一声,声道:“过堂问案不必跪拜,快快起身,站着即可。”

夫妻俩看王黼、李全忠等人都没有跪拜,犹犹豫豫起身。

邓思贤看着两人脸色煞白,知道两人不顶用,又低声叮嘱:“待会儿你们不必话,一切由我来便是。”

两人连忙鸡啄米一般点头。

眼见堂下清净了,赵推官清了清嗓子,询问了各自姓名,及与本案干系,随后照本宣科:“今有李全义、王氏,状告王黼殴斗、李全忠侵占祖产;李全忠、王黼反诉李全义谋夺产业、赵十万背后指使。两案并审,诸位可有异议?”

邓思贤、王瑟、王黼父子、李全忠、赵十万等人忙道:“无异议。”

李全义和王氏后知后觉地跟着鹦鹉学舌。

赵推官随后询问李全义、王氏所状告的王黼殴斗具体情况。

讼棍邓思贤上前一步,袍袖一振,声如洪钟:“大人明鉴!民邓思贤,代李全义夫妇陈情。”

“三日前,李全义、王氏找到售卖雪花蛋的铁屑楼询问李全忠去向。”

“谁知,那铁屑楼少掌柜王黼,不分青红皂白,纵容店内伙计将两人拖入后院私刑拷打,藐视王法,其心可诛!”

推官皱眉,目光扫向沉稳站立一侧的王黼父子:“王瑟、王黼,李全义、王氏告你父子二人滥用私刑,可有此事?”

王黼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回大人,此二人在民酒楼前无理取闹,驱之不散,严重影响生意。”

“民确让伙计将他们请入后院询问缘由,言语或许严厉,但绝未动他们一根手指,‘滥用私刑’之罪,草民万万不敢当。”

推官目光转向李全义夫妇:“王黼所言,可是实情?”

李全义脖子一缩,王氏却立刻尖声叫道:“官人!他胡!他,他把我们绑了,还拿羽毛在我们脚板心挠痒痒!笑得民妇屎都拉出来了!这不是私刑是什么?”

她一边一边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几滴眼泪。

堂上维持秩序的衙役和吏听到这样粗俗的话,各个瞠目结舌,发出低笑。

推官赵四维也是一头黑线,无法接话。

王黼不慌不忙地取出几张画押供词:“赵推官容禀,那日我等将李全义夫妻送出时,数十宾客皆可作证,二人身上并无伤痕,这是当日堂客画押证词。”

“若二人身上有伤,绝对是伪造诬陷!”

眼见王黼拿出证据,邓思贤眼珠一转,立即变招:“纵然无外伤,可两位苦主受惊致病,医药费总该赔偿!”

着朝李全义使了个眼色。

李全义立即捂着胸口咳嗽起来,王氏更是直接瘫坐在地:“哎呦喂,心口疼啊...那日被他们一吓,至今吃不下饭...”

王黼淡淡道:“二位若真被吓病了,王某出些医药费未为不可。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先得算算另一笔账。”

他再从袖中拿出一叠账册,递给传送文书的吏,申诉道:“李全义与王氏夫妻,无故堵门闹事,致使铁屑楼损失惨重,当日进项仅为前后几的三成不到。”

“这是对比账册,请大人过目。”

“若是李全义夫妻要王某赔付医药费,那便先把铁屑楼当日的损失赔偿到位!”

讼师邓思贤立即代为反驳:“两位苦主前往你铁屑楼闹事,也是你不肯告知李全忠住址在先。”

“若是你一开始愿意告之,两位苦主如何会堵门闹事?”

“你与李全忠狼狈为奸、逼得两位苦主走投无路,还让他们赔偿,是何道理!”

他口舌如簧,不等王黼反驳,转身面对堂上,义正辞严:“此事缘起,皆因二十年前,李全忠独占其母秘传的雪花蛋配方所致!”

“当年,李全忠偷鸡摸狗、关扑赌博,让别人打上门来,把老娘气病!”

“李全义在外行商,不知消息。李全忠一心独占秘方,也不告知。”

“等骗得秘方,气死老娘后,就卷了家里积蓄,一走了之!”

“可怜他大哥大嫂,为了替他偿还赌债,日子过得跟黄连一样苦!”

“他不知在哪里犯了事,被人砍断了胳膊,又跑回来赖上哥嫂!”

“哥嫂好心收留他,他却又偷走了哥嫂给侄儿娶亲的聘礼礼金,再次一去无踪!”

“直到最近,李全义夫妇发现雪花蛋流行于汴京市,才知李全忠已回京,还拿亡母留下的秘方发了大财!”

“李全义四处寻找弟弟,李全忠却避而不见,还伙同铁屑楼少东家欺辱兄嫂!”

“如此不孝不悌之人,望推官严惩重判,以申孝悌之道!”

邓思贤慷慨激昂、唾沫横飞,李全忠气得浑身发抖,古铜色的脸膛因激动而青筋隐隐:

“放屁!放屁!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这是污蔑!污蔑!”

他红着眼睛看向兄长李全义,眸中压抑着熊熊怒火:

“哥,这些话,都是你叫这讼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