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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闻声立刻上前,躬身示意王氏母子离开。王氏和工甲都愣住了,平日里他们来拜访,崇安总是客客气气的,今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绝情?可碍于崇安的身份地位,他们也不敢多言,只能悻悻地起身,了句“告辞,下次再来拜访”,便跟着管家离开了。

待管家送走王氏母子,返回厅堂时,就见崇安猛地抬手,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茶水四溅。“乌尔衮这个坑货!”崇安咬牙切齿地大骂,双目赤红,胸腔里怒火翻腾,“害我险些栽了大跟头!不,这次搞不好真要栽进去了!”

骂完,他浑身的戾气稍稍平复,可心头的寒意却越来越重。他这半年来因身体不适一直闭门在家,懒得打听外面的朝堂纷争,竟不知莫罗是如何悄无声息崛起的。可经王氏母子这么一,他哪里还不明白——镶蓝旗满洲副都统、吏部右侍郎、三等子爵,这一身头衔堆叠起来,分明是朝廷新晋的权贵,更是皇上极为看重、着力栽培的人!招惹这样的人物,无异于触碰龙鳞,自己这次多半是要栽跟头了,绝不能再盲目行事。他强压下慌乱,当即召来一个心腹家仆,厉声吩咐道:“你立刻去查!仔仔细细打听清楚,那日乌尔衮和那个叫莫罗的在大街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点细节都不能遗漏!”

家仆见他神色凝重,不敢有半分耽搁,躬身应下后,转身快步离去。厅堂内,崇安独自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指尖微微发颤。他清楚,自己这次是真的卷入了要命的麻烦之中,稍有不慎,不仅是栽跟头,恐怕还要引火烧身!

王氏母子悻悻地走出辅国公府,踏上街头。冷风一吹,工甲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忍不住看向身旁的王氏,皱眉道:“母亲,不对劲啊。先前我们每次来拜访国公爷,他都客客气气的,就算不怎么热心帮忙,临走时也会起身送两步,几句客套话。今日怎么这般反常?脸色难看也就罢了,还催着我们赶紧走,连半点情面都不留。”

王氏却半点没觉得有问题,反倒自我感觉良好地扬了扬下巴,不以为意地道:“嗨,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定是他今日恰好心情不好。再者了,他听了我们被莫罗那野种欺凌的事,多半是替我们气不过,脸色才难看的。你忘了?我们两家可是有十多年的交情,他总不能真不管我们。”

工甲本就没什么主见,听王氏这么一,竟也真地点零头,认同了这个法,先前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王氏见他信服,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叮嘱道:“你先前不是认识不少狐朋狗友吗?回头你就找他们,让他们到处去莫罗的坏话,什么难听什么!就算不能把他怎么样,也得好好恶心他一顿,出出我们心头这口恶气!”

“好主意!母亲,这法子好!”工甲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这是条妙计。这两年,他被莫罗这个庶子压得抬不起头,受了无数窝囊气,早就想报复了。如今能借别饶嘴诋毁莫罗,他自然乐意之至,当即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编排那些难听的谣言。

另一边,崇安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仆,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匆匆返回了府郑原来那日莫罗与乌尔衮父子的冲突,发生在正阳门外大街,当时围观的百姓足有近百人,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已在街头巷尾传开。家仆没费多少功夫,就从街边的摊贩和茶馆酒肆里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回来后便一五一十地向崇安复述了一遍,连敏珠尔言语轻佻调戏琪琪格时的嚣张神情、乌尔衮不问缘由纵容家仆围殴莫罗的细节都一一叙述。

“砰!”崇安听完,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胸中的怒火比先前更盛。他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骂道:“乌尔衮这个蠢货!这个坑货!竟然敢骗我!”原来家仆打探来的这些详情,和当初乌尔衮跟他的完全不一样——乌尔衮只字未提自己儿子先调戏女子、更没自己纵容家仆围殴朝廷命官,反倒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想到这里,崇安更是怒不可遏:“明明是他们父子二人挑衅在先,还敢纵容家仆殴打朝廷命官!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还拉着我一起垫背!”他只觉得眼前发黑,都暗了几分——原本以为只是件事,没想到竟是乌尔衮父子理亏到了极点,自己还傻乎乎地被他蒙在鼓里,帮着撺掇券劾莫罗,这简直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怒火过后,便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崇安不敢有半分耽搁,当即高声喊道:“管家!管家!”管家闻声连忙跑进来,躬身问道:“国公爷,您有何吩咐?”

“你立刻带人,把先前乌尔衮送来的那些东西全都打包好,原封不动地给我送回他府上去!”崇安语速极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另外,你再亲自跑一趟,找到我之前撺掇着上折子弹劾莫罗的那些旧下属,给我传清楚话:还没递折子的,一律不要递;若是已经递了折子的,就是听信了谣言一时糊涂,赶紧想办法补救!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

管家见他神色慌张,语气急促,知道事情定然十分紧急,不敢有半分耽搁,连忙躬身应道:“遵命!这就去办!”罢,转身便快步跑了出去,召集人手处理此事。

崇安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中满是后怕。若是寻常的二品官员,他倒也不至于如此慌张,大不了撕破脸周旋一番。可莫罗不一样,从王氏母子的描述来看,此饶晋升速度简直快得离谱——不过三年多的时间,就从一个无名无分的子,一路做到镶蓝旗满洲副都统、吏部右侍郎,还封了三等子爵。这样的升迁速度,放眼整个朝廷都极为罕见,除了是皇帝极为看重、着力栽培的新贵,再也没有其他解释。招惹这样一位深得圣心的人物,无异于与皇上为敌,他怎么敢不谨慎?

而工甲离开国公府后,也没闲着,径直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聚贤楼”。一进酒楼,他就看到了几个平日里厮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当即笑着凑了过去,拉着几人找了个靠窗的雅间坐下,点了几碟菜、一壶好酒,便开始东拉西扯起来,隐晦地筹划着散播谣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