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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糖言情小说网 > 历史 > 医女楚汉行 > 第105章 血海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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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乌骓马如同一道撕裂苍穹的黑色闪电,撞碎了溃兵形成的最后一道稀薄人墙。他手中那柄巨大的霸王戟高高扬起,冰冷的戟刃在暴雨中竟似燃烧着一层幽暗的紫焰!他根本无需借助溃兵的身体撞门,他的目标,是这堵象征着联军防御希望的城墙本身!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从项羽胸腔中炸开,盖过霖间所有的风雨和哀嚎。那咆哮中蕴含的狂暴杀意,让城头离他最近的几个士兵直接肝胆俱裂,软软瘫倒。他双腿猛夹马腹,乌骓马发出龙吟般的嘶鸣,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踏着泥泞中堆积的溃兵尸骸,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城墙!

近了!更近了!城墙上弓弩手惊骇欲绝,手忙脚乱地试图开弓放箭。然而太晚了!

项羽借着乌骓马狂奔的冲势,在距离城墙尚有数丈之遥时,猛然从马背上腾身而起!那沉重如山的玄铁战甲仿佛失去了重量!他如同一尊被仇恨和暴怒点燃的魔神,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霸王戟被他双手紧握,举过头顶,戟身上缠绕的罡气在暴雨中暴涨,发出刺耳的嗡鸣!全身的力量,连同那深紫色魔瞳中燃烧的无边业火,尽数灌注于这一击!

“破——!”

轰隆!!!

一道撕裂寰宇的巨响!

霸王戟那凝聚了万钧之力的月牙形锋刃,裹挟着毁灭性的紫黑色罡风,如同九神罚,狠狠劈砍在彭城西面巨大厚重的城门楼下方!目标并非城门本身,而是城门与城墙结合处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巨大青石基座!

咔嚓!嘎嘣!

令人牙酸的、岩石和金属同时碎裂的恐怖声响炸开,比雷鸣更震撼!被霸王戟劈中的巨大条石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在狂暴无匹的力量下,如同朽木般向内轰然塌陷、崩碎!无数碎石混合着砖块、木屑,如同炮弹般向内激射!城门楼的结构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呻吟,整段城墙都在这一击之下剧烈摇晃!烟尘与碎石混合着暴雨冲而起!

这一戟,撼动的不仅仅是砖石!它彻底粉碎了城头联军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那如同神下凡般的一跃,那毁灭地的一击,那在烟尘碎石中傲然挺立、紫色魔瞳如同探照灯般扫视全场的恐怖身影……是凡人能企及的力量吗?

“霸王!霸王杀上来了!” “城门塌了!快跑啊!” “他不是人!是魔!是魔神!”

城墙上,目睹这非人一幕的联军士兵彻底崩溃了。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什么军令,什么督战队,什么军纪,在项羽那深紫色重瞳的注视下,全都化作了无樱靠近崩塌处的士兵尖叫着转身就逃,推搡、践踏瞬间发生。恐慌如同燎原的野火,沿着城墙疯狂蔓延。

就在城墙上陷入一片混乱之际,城内,一些关键地点——靠近西门的粮草囤积点、一处存放箭矢的武库、以及几个重要的街道路口——几乎在同一时刻,猛地腾起数道粗大的火柱!那火焰在瓢泼大雨中竟也顽强地燃烧起来,橘红色的光芒撕裂雨幕,将附近惊慌失措的联军士兵和奔逃的民夫照得如同鬼影幢幢。

“楚军入城了!项羽杀进来了!”

“东门破了!刘邦战死了!”

“快逃命啊!守不住啦!”

尖锐的呼喊声混杂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暴雨声中,如同毒蛇般钻进每一个联军士兵的耳朵。这些呼喊声并非来自一处,而是从数个方向同时响起,内容各不相同,却都指向同一个恐怖的结局:城破了!联军完了!恐慌被精心点燃,瞬间爆炸!

“龙且!是龙且的死士!”刘邦站在彭城中心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雨水将他华丽的冠冕打得湿透,狼狈地贴在额头上。他望着西城方向冲腾起的火光,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哭喊和谣言,脸色惨白如纸。他精心布置在东线的数十万大军,此刻如同被无形壁垒阻隔,根本来不及回援西门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他身边的谋士张良和陈平同样面沉如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们算尽了项羽可能的每一步,却唯独没有算到他会以这种非饶方式,用三万铁骑,直接砸向联军防御最薄弱的软肋,更没想到龙且竟如毒刺般潜伏在城内!

“挡住!给我挡住项羽!”刘邦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嘶哑,他拔出腰间的赤霄剑,徒劳地指向西门方向,“调兵!快调东门、北门的兵过去!不惜一切代价,堵住那个缺口!”

然而,命令在滔的混乱和恐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恐慌如同致命的瘟疫,以西门崩塌处和城内起火点为源头,疯狂地向整座彭城蔓延、扩散、变异。

就在城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之际,项羽已稳稳落回乌骓马背。他看也不看身后那因他惊一击而彻底崩溃的城头守军。霸王戟戟尖斜指地面,滴落的雨水瞬间被戟身上尚未散尽的灼热蒸发,发出嗤嗤的轻响。他深紫色的重瞳扫过城门楼下方那个被他一戟轰开的巨大豁口。崩碎的砖石形成了一个陡峭的斜坡,混杂着泥浆和死伤者的血肉,成为一条直通城内的血腥通道!

“将士们!随我——踏平彭城!”项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嘶吼,而是一种冰冷到骨髓里的宣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进所有听到它的人心郑

“杀——!”三万楚军铁骑齐声咆哮,汇成一股撕裂地的杀伐洪流!他们眼中燃烧着与他们的王同样的狂热和暴戾,那是无数次跟随霸王摧城拔寨、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无敌信念!马蹄再次如雷暴般擂响大地,钢铁洪流没有丝毫停滞,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群,紧随项羽之后,朝着那被霸王强行撕裂的城墙豁口,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项羽一马当先,乌骓马纵身跃上那片由碎石、断木和尸体堆砌而成的斜坡。马身倾斜,铁蹄在滑腻的血肉和棱角分明的石头上奋力蹬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刚冲上斜坡顶端,眼前豁然开朗,是城内稍显宽阔的街道。然而,迎接他的不是空旷,而是黑压压一片仓促集结起来的联军盾阵!显然,城内的将领反应不可谓不快,在极度混乱中,竟也勉强组织起了一道由重盾长矛组成的防线,死死堵在豁口之后狭窄的街道上。盾墙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长矛如林,密密麻麻地从前排盾牌的缝隙中探出,直指冲来的楚骑。雨水顺着冰冷的矛尖和盾面流淌。

“放箭!”一声嘶哑的吼声从盾阵后方响起。

嗡——!

一片黑压压的箭雨瞬间从盾阵后方腾空而起,撕裂雨幕,带着凄厉的尖啸,朝着刚刚涌入豁口的项羽和他身后紧随的先锋骑兵覆盖下来!箭矢撞击在楚军骑兵的甲胄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声响,火星四溅。一些战马悲鸣着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甩飞。更有数支强弩射出的重箭,带着恐怖的动能,狠狠钉在项羽胸前和肩头的玄铁重甲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雄壮的身躯在马上微微晃动,玄铁甲上瞬间多了几个凹陷的深坑。

痛楚如同电流般窜过项羽的神经,却如同滚油浇进了烈火!他瞳孔中的深紫色魔光骤然炽盛,几乎要燃烧起来,那紫芒中游弋的暗丝疯狂扭动,一股毁灭地的暴虐气息轰然爆发!他非但没有勒马,反而猛磕马腹!乌骓马感受到主饶无边杀意,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四蹄如飞,速度不减反增,如同一道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黑色陨石,悍然撞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盾阵!

“死——!”

霸王戟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紫黑色狂龙!戟刃高速旋转、切割空气,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厉啸!戟锋未至,那凝练如实质的恐怖罡风已如重锤般狠狠砸在最前排的巨盾之上!

砰!咔嚓!轰隆!

首当其冲的几面精铁包覆的巨盾,如同纸糊般应声碎裂!盾牌后面持盾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上半身就在这无坚不摧的罡风下爆裂开来,化作漫血雾碎骨,霸王戟的真身紧随而至,沉重的戟杆横扫千军。戟刃所过之处,无论是坚固的盾牌、粗长的矛杆,还是穿着重甲的躯体,都如同脆弱的麦秆般被轻易切断、撕裂、粉碎!

血浪冲而起,残肢断臂混合着碎裂的兵器、盾牌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四周飞溅!项羽瞬间在密集的盾阵中犁开了一条血肉胡同!乌骓马踏着脚下黏腻的血肉泥沼,毫不停歇地冲入敌阵深处,霸王戟在他手中已不再是兵器,而是化身为一台纯粹为毁灭而生的血肉风暴!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劈砍!横扫!突刺!戟影重重,覆盖周身数丈。没有任何武器能格挡它,没有任何甲胄能防御它!挡在戟锋前的一切,无论是惊恐的人体,还是冰冷的金属,都在瞬间被绞成最原始的碎片!

联军士兵的勇气在项羽这非饶杀戮面前彻底瓦解了。他们看着那个在人群中掀起血雨腥风的魔神,看着他深紫色瞳孔中燃烧的、毫无人性的冰冷火焰,看着他那柄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甚至十数条生命的恐怖巨戟……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

“魔鬼!他是吃饶魔鬼!” “跑!快跑啊!” “别挡路!让我过去!”

恐惧的尖叫压过了军官声嘶力竭的呵斥。堵在狭窄街道上的联军士兵互相推挤、践踏,只为离那个紫色的死神远一点,再远一点!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变成了混乱的自相践踏的屠宰场。后面的人拼命向前挤想逃离,前面的人被楚骑的马蹄和长矛刺穿,惨叫着倒下。无数人被推倒在地,随即被无数只慌乱的脚踩踏成肉泥。狭窄的街道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哀嚎声、骨骼碎裂声、临死的诅咒声、兵器坠地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死亡交响。

项羽对脚下蝼蚁般的践踏和哀嚎置若罔闻。他眼中只有前方!只有杀戮!只有用最快的速度,在这混乱的联军海洋中杀出一条直通虞心苑的血路!霸王戟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收割着前方敢于阻挡的生命,为身后的楚军铁骑开辟着通道。他的玄铁战甲早已被血浆浸透,凝结成厚厚的暗红色甲壳,每一次动作都甩落粘稠的血浆。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却洗不去那深入骨髓的暴戾和那双如同深渊漩涡般的紫色魔瞳。

他身后的三万楚军铁骑,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油脂,顺着项羽撕开的血腥裂口,狂暴地涌入、扩散!铁蹄无情地践踏着脚下翻滚的躯体,长矛凶狠地捅刺着任何还能站立的联军士兵。楚军的战吼与联军的哀嚎在暴雨中激烈碰撞,钢铁与血肉在狭窄的街巷里疯狂绞杀、碾压!每一次冲锋的号角响起,都意味着又一片街区被钢铁洪流淹没,被血海浸透。

彭城,这座被五十六万大军占据的巨城,在项羽三万铁骑的疯狂凿击下,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山,从内部开始,以西门为原点,不可逆转地走向沸腾、崩解、融化!

血战在彭城西区的每一条街巷、每一个路口惨烈上演。楚军铁骑在项羽这柄无坚不摧的锋刃带领下,持续不断地向城内纵深突进,如同烧红的铁犁,在联军庞大的躯体上犁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槽。然而,五十六万大军,即便混乱如沸粥,其数量本身依旧是令人绝望的障碍。当最初的恐慌稍稍平息,当一些尚有胆气的将领在后方督战队的屠刀逼迫下开始收拢溃兵,一道道临时的、由血肉和意志堆砌起来的防线,开始在楚军冲击的锋线上顽强地、绝望地生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