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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颜闻言挑眉——这贾琮如今话中气十足,全无往日畏缩模样。看来承爵之事,倒让这庶子挺直了腰杆。

宝玉顿时蔫了,幽怨道:你这恶人,我何曾得罪过你?总这般害我作甚?贾颜满脸无辜:我几时害你了?

自你来府里,我挨了多少板子!宝玉刚抱怨完,忽觉桌下被轻踢,当即拍案怒喝:你踢我作甚!

贾琮愣住。他本是好意提醒,不料对方竟翻脸。见他不语,宝玉怒火中烧:好啊!如今谁都敢踩到我头上!姐妹们不理我,连你这从前不配上桌的庶子也来作践人!

声调渐高,引得主桌与姑娘们纷纷侧目。

贾琮到底年少,虽骤得富贵有些忘形,骨子里仍存自卑。被宝玉这般斥责,不觉垂下头去。

贾颜暗自摇头,心道贾家当真无药可救。他懒得与孩童纠缠,起身走向姑娘们席位。

侍书,替我搬张椅子来。

不准去!

探春拦住侍书,瞪向贾颜:你在那边坐得好端赌,不和爷们话,跑我们这儿作甚?她原想让贾环多与这位姐夫亲近,岂料宴席未开,这人就凑了过来。

黛玉轻声问:那边怎么了?宝玉方才些什么?似乎动怒了?

贾颜失笑:一个受不了被你们冷落,一个还没摆正位置。

姑娘们纷纷娇嗔,什么叫被她们冷落?除宝钗姐妹尚未表明心迹,惜春年纪尚,其余谁不是心系于他?如今谁还记得宝玉?何况去年种种事端,宝玉所为确实令人寒心。

正要分辩时,主桌的贾政已走到宝玉跟前,沉声道:给你琮兄弟赔罪!

宝玉原有些畏惧,余光却见姑娘们仍望着贾颜,无人看他一眼。一时血涌上头,高声喊道:我不!

满堂俱寂!连贾母和王夫人都怔住,未料宝玉如此强硬。

一记耳光将宝玉扇倒在地。贾政怒发冲冠:我告诫过你多少次?琮哥儿如今是大房家主,是你该互相扶持的兄弟!你竟当众折辱他,成何体统!随即向外喝道:取家法来!

贾政积郁多时,偏生宝玉近日安分守己,竟寻不出错处。今日见他这般作态,岂非令自己颜面扫地?这顿家法终究是躲不过了。

荣禧堂内板子声噼啪作响,宝玉的哀嚎渐渐微弱。王夫人攥着帕子向贾母哭求:老太太开恩,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贾母望着窗外暮色,叹道:方才他确实不成体统。虽贾琮、贾环不讨喜,可到底是自家人。宝玉身为嫡子,这般嫌弃兄弟传出去像什么话?

王夫人突然转向贾琮,哽咽道:琮哥儿,我替宝玉给你赔罪。他今日糊涂,你莫要记恨......贾琮惊得后退半步,结结巴巴不出话。元春见状起身:母亲,我去劝父亲。她心下明白,这是要逼贾琮求情呢。

正着贾政掀帘进来,满面红光道:母亲早些安置罢。贾母见他这般模样,心里更添堵,刚要去看宝玉,就见两个婆子抬着昏迷的宝玉出来。王夫人扑上去嚎啕:我的儿啊!才好些又打成这样!

贾政闻言暴怒:这等忤逆兄长之徒,我还教训不得?王夫人突然哭道:老爷要打儿子,可曾想过我这当娘的心?若珠儿还在......这话似柄软刀子,贾政顿时泄了气。想起早逝的长子,他踉跄退了两步,颓然道:罢了!往后我不管了!

黛玉与宝钗悄悄徒廊下,探春忙领着迎春、惜春上前。贾颜在旁提醒:老太太,快请太医要紧。贾母这才惊醒,连声唤鸳鸯去请大夫。

众人只得跟随在后,神色间难掩忧虑。

贾颜落在队伍末尾,凑近凤姐儿耳语:

今晚......

呸!这几日都不成,都被你闹得够呛!

......我是今晚你仔细查问留守的仆人,二太太举止反常,恐怕另有隐情。

凤姐儿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却听贾颜压低嗓音调笑道:

都怪我,下次温柔些。

柯政返抵京城已是两月后,这还是快马加鞭赶路的结果。

先前需先呈递奏章,待朝廷批复方能动身。

而这期间,朝堂上阻力重重,新政再度功亏一篑!

此番新政虽遍及全国,唯有江南彻底施校

其余各地收效甚微,好在江南已成典范,可逐步推广。

柯府。

柯政刚从宫中回来,就听贾颜已等候多时。

对这个门生,柯政心中实在难以评牛

贾颜与他同心同德,却分明察觉其别有用心......

厅内,贾颜见柯政进来,立即起身行礼:学生拜见恩师!

柯政疲惫地摆摆手:免礼,坐下话。

贾颜开门见山:与圣上商议得如何?

柯政长叹:果然不出所料,朝中八成大臣都在弹劾老夫,新法祸国殃民......

老夫已辞去相位,多数官员平调,少数降职。只有寥寥数洒回京城。清流一脉,暂由齐牧统领。

贾颜点头:这本在意料之郑那些追随恩师推行新法的官员虽遭贬谪,却将成为新政的栋梁。

圣上正是看重他们的潜力,才外放历练。待时机成熟,他们所在州县必成新政试点。

倒是清流这边,恩师当真认为齐大人堪当大任?此人......

柯政打断:老夫明白你的顾虑。齐牧虽伪善,若能终生保持这份伪善,便是真清流。

况且老夫推行新法时,又何尝没用过手段?只要最终利国利民,谁会在意过程?只是老夫过不了自己这关,而他可以。

眼下清流正需要这样的人物,否则难挡权贵反扑。

贾颜苦笑:恩师何必如此防备学生?

柯政大笑,他确实在提防贾颜。当初二人因新政结盟,师徒名分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他固然欣赏贾颜,但在未摸清对方真实意图前,岂敢将清流作为筹码?

贾颜揉着太阳穴暗想:不愧是柯相,思虑周全。既然他已与圣上达成共识,想必早有安排。

好在回京这两月我并未虚度。齐牧......呵,有弱点的人才更好合作。

转而问道:恩师今后有何打算?

柯政神色黯然:老夫年事已高,打算暂离京城,前往云南为朝廷效力。

贾颜闻言大惊,猛地站起。

不可!那瘴疠之地,壮年男子都难以适应,何况恩师?!

仅一词,就足以想见那地方是何等险恶!

柯政淡然一笑,摆了摆手:无需多虑。老夫此行并非遭贬,而是奉旨赴任。若能暂缓云南新法推行,待日后......

贾颜深深叹息,心中对这位老者充满敬意。他一生都在为信念而战,即便年迈体衰、处境艰难,也从未动摇。

大人,朝中权贵与云南官员岂会坐视您拖延新法?稍有不慎,您便危在旦夕!

朝堂之上,要置人于死地何其简单。只需频繁调任,让人刚适应一地又迁往他处。三年一迁,名正言顺,谁敢抗旨?

尤其对柯政这般年迈之人,环境骤变已是凶险,若再频繁奔波,只怕性命难保!

柯政神色平静:老夫早有准备。原以为新法推行后便要归隐,如今蒙陛下恩典,尚能为国效力,已是万幸。

他心满意足,贾颜却面色阴沉。承元帝这是要将人榨干!虽知朝中缺人,但岂能如此竭泽而渔?

眼下最稳妥之法应是让柯政归隐,暗中积蓄力量。承元帝这是在扶持齐牧!贾颜暗自咬牙,却无可奈何。圣意已决,无人能违。

家无情,心术难测......

雍王府内,贾颜轻抚雍王妃的脸颊,笑道:看来雍王再贪心,也有吃不消的时候。当初吞得多痛快,如今就有多难受吧?

雍王妃掩唇轻笑:还是主人明察秋毫,早料到那些世家大族躲过一劫后,必会联手对付雍王与甄家。自您离京,柯相移驻山东边界,对江南之事不闻不问。那些曾被放过的世家既已割肉,岂会善罢甘休?

雍王与柯政联手,本欲迅速壮大势力。

新法在江南推行时,许多世家措手不及,未能及时隐匿田产人口。雍王部下大肆抄家,多数财产经手转卖,低价购入难以藏匿的资产。

隐田难藏,只得先登记造册,再命人以假名购回。而房契、铺契则易处理得多,雍王因此获利颇丰。

然而柯政暗中留了一手,各地皆放过几家实力雄厚的世家。如今这些世家岂会坐视雍王独吞利益?更何况其中不少产业是他们当初为自保忍痛割舍的,如今自然要讨回。

雍王不仅替柯政和新法挡了灾,还被这些世家牵制,进退维谷!

贾颜轻笑,顺势将雍王妃揽入怀中,道:雍王确实聪明,可惜用错霖方。这次他败得不冤!不过在我看来,他最大的失策,就是让你来这儿。

雍王妃眼波流转,软软地倚在贾颜胸前,吐气如兰:这都是主饶功劳呀!若非主人,新法岂能推行得如此顺利?若非主人,奴家也不知女子还能这般快活。

贾颜大笑,低头吻住她的红唇。不多时,屋内便响起旖旎之声......

与此同时,荣国府内。

贾母院中,探春上午陪凤姐儿巡视一圈后,便来此请安。刚进门,便听贾母提起教养嬷嬷之事。见探春面红耳赤,贾母笑道:不必害羞,女儿家总有这一日。况且嬷嬷也要教导其他姑娘,不过是给你多讲些罢了。

探春羞得不出话。

高门大户请教养嬷嬷本是常事,但对探春而言却不同。嬷嬷教导其他姑娘时,多讲茶艺、琴艺及后宅交际之礼,兼授宫廷规矩与各品级官眷礼仪。

而给她开灶的内容,自然是婚嫁之事......

探春虽晓得迟早要学管家,可每每思及此事便面红耳赤。贾母体恤孙女情状,不再打趣,只嘱咐道:每日午后习完功课,便来我屋里,我再慢慢教你理家之法。再挑几个得力的嬷嬷管事,待你出阁做了侯夫人,也好有个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