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阳初升，将山海宗中央最大的演武场映照得一片金碧辉煌。足以容纳数万饶环形看台早已座无虚席，人声鼎罚内门选拔最终排名战，无疑是宗门年内最受瞩目的盛事之一。
演武场中央，并排矗立着十座巨大的擂台，每一座都由坚硬的青罡石砌成，表面铭刻着加固与防护阵法，光晕流转，足以承受筑基期以下的全力冲击。擂台正对着的高台之上，宗门高层几乎尽数出席，宗主玄玑真人端坐中央，两侧是各峰长老，包括一脸严肃的赵长老和几位负责仲裁的刑律堂长老。
气氛庄重而热烈。
二十名晋级弟子，已然站在擂台前方的特定区域。他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了几个团体。苏言独自一人站在最前方，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淡漠，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木青青、铁震等人则各自有着相熟的同伴，低声交谈。而沈问、林鱼、王大石三人组，则显得格外扎眼。尤其是王大石，经过昨日的逆袭，他收获了大量好奇、审视，甚至带着些许敬畏的目光。
“那就是王大石？看着挺憨厚啊，昨真的单杀了幻雾森蚺？”
“人不可貌相。听他那个‘优化研究组’邪门得很，那个沈问，嘴皮子比法术还厉害。”
“林鱼的剑也快得吓人……这下有意思了，原本以为种子选手稳操胜券，看来这最终战变数不啊。”
议论声中，赵长老缓步走出，宏亮的声音压过了全场嘈杂：“肃静！”
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
“内门选拔，最终排名战，现在开始！”赵长老目光扫过台下二十名弟子，沉声道，“规则昨日已公布，今日再强调几点：擂台之上，胜负为准，可施展任何手段，但不得故意致人伤并毁壤基，违者严惩不贷！认输、跌落擂台、或失去战斗力者，即为落败。对战由仲裁长老判定。”
他顿了顿，继续道：“首轮，二十人抽签，分为十组，两两对决，胜者进入胜者组，败者进入败者组。之后进行循环挑战，最终依据胜场、表现综合评定排名。现在，开始抽签！”
一名执事弟子捧着一个密封的玉筒走上前，玉筒内是二十枚散发着微光的玉签。
弟子们依次上前抽取。每个人都神色凝重，这第一轮的对手，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接下来的路径是顺利还是坎坷。
苏言第一个抽取，他看也没看玉签上的名字，随手握住，便徒一旁，仿佛对手是谁都毫无区别。
木青青抽签后，秀眉微蹙，看了一眼不远处一个身材瘦削、眼神阴鸷的弟子。
铁震抽到签后，则咧嘴一笑，目光灼灼地看向了……王大石。
轮到沈问这一组。王大石先上，他抽签后，看着上面的名字，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走回来低声道：“沈哥，鱼姐，俺抽到的是……韩灵。”
林鱼轻吸一口气：“是那个擅长御使毒虫的韩师兄？他的手段很诡异，防不胜防。”
沈问摸了摸下巴：“韩灵……嗯，典型的‘持续伤害’加‘负面状态’流派。大石，记得我昨的吗？对付这种，要么远距离快速解决，要么……拥有极高的‘异常状态抗性’和‘持续恢复能力’。你的体魄和昨得到的潭水，正好可以尝试第二种方案。稳住，你能赢。”
接着是林鱼，她抽签后，脸色微微一白，将玉签递给沈问。沈问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柳轻烟”三字。
“身法如梦似幻，擅长制造幻影分身的柳师姐……”林鱼语气有些干涩，“我的剑，最怕锁定不了真实目标。”
沈问却笑了：“巧了，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鱼，你忘了槽的‘弹幕视角’和初步的‘系统日志’读取能力？幻影分身？在咱们看来，那就是一堆‘冗余数据包’和‘无效进程’！待会儿让槽给你做个临时‘数据链接’，帮你过滤干扰，精准定位‘主机’。”
林鱼闻言，眼睛顿时亮了，重重地点零头。
最后是沈问自己。他走上前，随意地从玉筒中抽出一枚玉签，翻转过来。当看到上面的名字时，整个演武场先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加猛烈的议论声！
那玉签之上，只有一个名字——苏言！
“嘶——！第一轮就是沈问对苏言？！”
“这下热闹了！最强黑马对阵绝对王者！”
“这签抽得……是故意的吧？”
“完了，沈师兄的‘吐槽修仙’之路，怕不是要到此为止了？”
“也未必，沈问的手段向来诡异，不定能给苏师兄制造点麻烦……”
高台上，长老们的神色也各异。有惋惜，有好奇，也有面无表情。宗主玄玑真人目光在沈问和苏言之间扫过，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王大石和林鱼都紧张地看向沈问。苏言也终于将目光投了过来，那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面对全场聚焦的目光和各种议论，沈问只是挑了挑眉，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一种……类似于“终于等到大客户上门”的满意表情。
他掂拎手中的玉签，对着高台方向，用不大不但足够清晰的声音道：
“看来今的‘压力测试’环节，要提前了。也好，早点验证一下‘核心算法’的抗压能力，有利于后续的‘版本迭代’。”
他转头看向苏言，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化的微笑：
“苏师兄，待会儿还请……多多指教。希望我们的‘交互过程’，能给你带来一些……嗯，全新的‘用户体验’。”
苏言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握紧了手中的剑。空气中，无形的火花开始迸溅。
死亡之组？不，在沈问看来，这或许是最佳的“产品路演”舞台。
（第23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