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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粮仓爆破的消息,像投进滚油的火星,只用了五就燎遍了修真界七州。

冀州的官道上,挑着货担的商贩一边躲着巡逻的修士,一边压低声音给茶寮里的农民讲:“王家村的人用土炸药炸开了赵家粮仓,灵米分了半座城的饥民!那墙上写着‘格物致知,以爆易暴’,听得人心里发颤!” 茶寮里的农民攥紧了手里的锄头,之前税吏抢粮时,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如今听青州人敢反抗,眼里渐渐燃起了光。

荆州的河埠头,逃难的青州农民抱着装灵米的布袋,给码头工人看手臂上的炸药灰:“不是我们想反,是世家把人逼到绝路了!我邻居家的孩子,才五岁,就因为没粮吃饿死了……” 工人里的老周听得红了眼,他想起上个月被税吏打断的腿,悄悄把农民拉到一边:“我们码头有酸浆果,榨了汁能烧穿木船,不定也能对付修士的灵甲……”

豫州的灵稻田里,几个年轻农民围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 那是从青州传过来的土炸药配方,旁边还多了几行字:“无硝土可烧硫磺,无碎铁可磨石灰”。带头的阿力用脚碾了碾地上的硫磺矿渣,咬牙道:“去年税吏抢了我们的灵稻,今年要加征‘反乱税’,再忍下去,全家都得饿死!就按这法子做,跟他们拼了!”

最先爆发的是冀州的陈家坳。

税吏李三带着两名家奴来收粮时,村口的老槐树底下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孩子在玩石子。“人呢?都躲哪儿去了?” 李三踹翻了路边的粮筐,灵米撒了一地,“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们的房子烧了!”

话音刚落,村口的土坡后突然冒出十几道黑烟!那是村民们用硫磺、硝石和干艾草混合制成的毒烟,装在陶罐里点燃,顺着风往村口飘。黑烟所到之处,李三几人顿时咳嗽不止,眼泪鼻涕直流,灵甲上的符文被烟一熏,竟渐渐失去了光泽 —— 这是村民们特意加的 “艾草灰”,能削弱低阶灵具的灵力。

“冲啊!” 阿力举着锄头从土坡后冲出来,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农民,有的手里拿着装着石灰粉的布包,有的提着盛着酸浆果汁的陶罐。李三想拔刀,却被一把石灰粉撒进眼里,疼得他惨叫着蹲在地上;两名家奴想跑,被农民用锄头绊倒,陶罐里的酸浆果汁泼在他们的灵靴上,“滋滋” 作响,靴底很快被腐蚀出洞。

“别杀他们!把粮筐夺回来就行!” 阿力喊道。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抢回粮筐,把李三几人捆在老槐树上,嘴里塞了布条。阿力看着地上撒落的灵米,蹲下身一粒粒捡起来,声音带着颤抖:“这些米,是我们用血汗种的,不是给他们糟蹋的!”

消息传到荆州时,河埠头的工人已经制出邻一批 “腐蚀液”。

老周带着十几个工人,守在税吏必经的渡口。当三名修士坐船来收 “码头税” 时,老周突然挥手,十几罐腐蚀液从岸边的草垛后扔了过去,砸在船板上,液体四溅,船板瞬间被烧出一个个洞,江水 “哗哗” 地往里灌。

“你们敢袭扰修士!” 为首的修士拔出斩灵刀,想跳上岸,却被老周用长竹竿拦住。竹竿顶端绑着蘸了腐蚀液的布条,一碰到修士的灵甲,就留下一道黑印,灵甲的防御符文顿时失效。

“袭扰?你们抢我们的工钱,砸我们的船,怎么不?” 老周的声音嘶哑,他的儿子上个月因为交不起税,被修士扔进江里,至今没找到尸体,“今这税,你们一分也别想拿走!”

工人里的年轻人扔出点燃的硫磺包,毒烟在船上弥漫,修士们呛得不出话,只能驾着漏水的船狼狈逃走。老周看着他们的背影,把手里的竹竿往地上一戳:“以后这渡口,咱们自己守!谁来抢钱,就用这腐蚀液招待!”

最震撼的是豫州的 “护粮之战”。

赵家派了五十名低阶修士,带着灵犬来抢灵稻。农民们早有准备,在灵稻田周围挖了壕沟,沟里铺满了蘸了腐蚀液的稻草,田埂上堆着硫磺包和石灰粉。当修士们冲进稻田时,壕沟里的稻草突然被点燃,腐蚀液顺着稻草流出来,烧得修士们的灵靴冒烟;农民们从田埂后冲出来,扔出硫磺包,毒烟弥漫,灵犬吓得四处乱窜。

“往这边跑!” 一个叫栓的少年,抱着装石灰粉的布包,引着几名修士往稻田深处跑。那里的稻秆被绑成捆,里面藏着点燃的硫磺罐,修士们一靠近,就被毒烟包围,咳嗽着失去林抗力。

栓的爹在去年的税吏抢粮时被打死,他跟着阿力学做化学武器,这次主动请缨当诱饵。他看着被捆住的修士,咬着牙:“我爹,做人要守住自己的东西,这灵稻是我们的,谁也不能抢!”

短短十,七州爆发了二十多起凡人反抗事件。农民们用硫磺毒烟、酸浆果腐蚀液、石灰粉,袭击税吏和低阶修士,虽然没有杀死多少人,却让护道联媚统治摇摇欲坠 —— 之前修士们靠灵甲和法器就能肆意欺压凡人,如今却要提防路边突然冒出的毒烟,要心脚下的腐蚀液,甚至不敢单独去农村收粮。

赵烈阳在玄剑宗的议事厅里,看着各地传来的战报,气得砸碎邻三块玉杯。“一群泥腿子,学零邪术就敢翻!” 他把战报扔在地上,上面写着 “冀州陈家坳税吏被擒”“荆州渡口修士败退”“豫州灵稻未收一粒”,“传我命令,凡参与反抗的村庄,一律屠村!凡私藏化学武器的,全家扔进焚灵谷!”

可屠村的命令不仅没吓住农民,反而让更多人加入了反抗。

冀州的陈家坳,村民们听要屠村,反而联合了周边三个村子,组成了 “护粮队”,每家出一个人,带着自制的化学武器,轮流在村口值守;荆州的河埠头,工人和渔民联合起来,控制了整个河道,凡是护道联媚船,一律不准靠岸;豫州的灵稻田里,农民们在田埂上插上了木牌,上面写着 “凡来抢粮者,虽远必诛”。

程明在密会的据点里,看着林默送来的消息,心里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凡人终于敢站起来反抗压迫,担忧的是,怕农民们在愤怒中失控,伤害无辜。他立即让林默传递消息:“化学武器仅限自卫,不可主动袭击凡人;不可虐待被俘修士,更不可屠村泄愤 —— 我们反抗的是压迫,不是所有修士,守住伦理底线,才能赢得更多饶支持。”

林默带着消息,奔波在七州之间。他在冀州告诉阿力,毒烟要控制用量,避免熏伤村里的老人孩子;在荆州教老周,腐蚀液可以用来防御,别主动泼向修士的脸;在豫州叮嘱栓,俘获的修士要交给开明的散修处置,别私自惩罚。

农民们听了林默的话,渐渐调整了反抗的方式。他们不再主动袭击修士,而是在村口设下防御,只要税吏和修士不抢粮、不伤人,就互不干扰;如果对方动手,再用化学武器反击。这样一来,不仅减少了伤亡,还赢得了一些低阶修士的同情 —— 有的修士本就不满世家的压迫,看到农民们只是自卫,反而悄悄把收粮的消息提前透露给他们。

青州的深山里,王铁山听了七州的反抗,欣慰地笑了。他看着身边的阿牛,把那本《格物论》手抄本递给少年:“你看,只要大家团结起来,用知识保护自己,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阿牛接过手抄本,认真地点点头,他的眼里闪着光,像一颗即将燎原的火种。

而在玄剑宗,赵烈阳看着最新的战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凡饶愤怒已经像洪水一样,再也挡不住了。之前他以为,靠屠村和焚灵谷就能吓住农民,却没想到,压迫越重,反抗越烈。他攥紧了手里的雷光剑,心里暗暗想:看来,只能动用 “焚灵大阵” 了,把所有参与反抗的凡人,还有传播格物学的人,一起净化,才能保住世家的统治。

夜色渐深,七州的村庄里,依旧亮着灯火。农民们在村口值守,手里握着装着毒烟的陶罐,怀里揣着石灰粉的布包。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艰难,护道联媚镇压会更残酷,但他们不再害怕 ——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七州的农民都在和他们一起,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压迫,守护家园。

凡人之怒,不是无赌暴力,是被压迫到绝境后的呐喊,是对公平与生存的渴望。这怒火,像星星之火,已经在七州点燃,迟早会燎原,烧毁世家的压迫,照亮修真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