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位传奇探长,他只要看一眼嫌疑人,就能感觉到对方心底的恶意。
听起来是不是很玄?
其实比听起来还玄。
这位探长有次陪朋友逛街,无意间发现朋友盯着珠宝店的眼神。
他当场吓出冷汗,从朋友眼里看到了藏不住的贪婪和强烈的占有欲。
需要明的是,当时神探所在的城市正出现一名珠宝大盗,警方却没有任何头绪。
神探从好友眼中捕捉到一丝贪婪后,立刻展开调查,最终确定,这位神秘的珠宝大盗竟就是自己的朋友!
赵铁民、严良、林奇等都是警队中的精英,各自都有拿手本领。
他们也会有类似的情绪。
只是某个瞬间的灵光一闪。
祁处是神探,直觉一向敏锐。
祁同伟缓缓开口,语气沉稳:
“我第一感觉——是初哥干的。”
“现场不像是预谋,更像是临时起意的激情作案!”
……
赵铁民、严良、林奇三人同时怔住。
林奇提出疑问:
“祁处,这不通吧。”
“做得这么干净,完全是在干扰我们破案。”
“这还不算预谋?”
严良一向敬佩祁同伟的能力,他立刻尝试从祁同伟的角度去思考:
“我明白祁处的意思了。”
“林头,你也过,骆闻只是善后,不是亲自动手。”
“他从没跟人正面对峙过。”
林奇一愣:
“那四起命案……”
严良提醒道:
“没错,骆闻确实犯了四起命案。”
“但你仔细想想,哪一次他是正面动手的?”
林奇脱口而出:
“麻醉针!”
严良点头:
“对,麻醉针!”
“骆闻动手从来都是偷袭,从不硬拼。”
“如果黄毛真是他杀的,用的一定是麻醉针。”
“实话,以骆闻现在的身体状况,真刀真枪干,不靠麻醉针,结果死的绝不会是黄毛。”
“他昨刚做完肾透析,离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时,体力根本撑不住。”
林奇被服了,但又冒出新的疑问:
“那骆闻为什么要替人善后?”
祁同伟给出了一个推测:
“骆闻得了重病,时间所剩无几。”
“他的价值观和普通人不一样。”
“就像他当年毫不犹豫地杀了四个人,只是为了让我们帮他找老婆和孩子。”
严良补充道:
“其实,骆闻是有底线的。”
“他不会对普通人下手。”
祁同伟点头:
“我同意严队的看法,骆闻还是有基本的是非判断。”
“这也是我认为杀黄毛的是个新手的原因之一。”
“我的推测是——”
“案发时,骆闻正好在现场。”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起意外。”
“于是,他把掩盖痕迹的方法告诉了真正的凶手。”
“他竟然还帮凶手掩盖罪歇—给尸体喂食,干扰我们的调查方向!”
林奇满脸困惑:
“我不明白,骆闻为什么不劝凶手去自首?”
“毕竟只是误杀。”
“而且如果他出庭作证,我觉得法庭也会考虑这个情况。”
赵铁民和严良都表示同意。
在骆闻的认知中,警方并没有真正锁定“雪人案”的真凶。他还是那个名声显赫的前法医,如果他站出来作证,对那个凶手会很有帮助。
祁同伟冷静地分析:
“我想,骆闻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有几点原因。”
“首先,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骆闻的是非观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认为孙红运那样的人,死了也活该。而那个黄毛,看起来跟孙红运差不多。”
“那黄毛的命,也就没那么重要。”
“为这种人去坐牢,不值得。”
“其次,杀人之后的凶手,正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如果骆闻劝他去自首,”
“凶手根本不会听,甚至可能会把骆闻也灭口——反正已经杀了黄毛,再杀一个,也没什么。”
“最后一点,是骆闻自己心虚。”
“他不敢走进警局,不敢踏进以前工作的地方。他心里清楚,自己做的是错的。”
“当他在做决定时,自然会避开‘自首’这个选项。”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要确认,还需要证据。”
赵铁民立刻下令:
“都听清楚祁处的话了没有?”
“他已经给我们指明了方向。”
“林奇,你去查黄毛的背景。”
“我要他所有的人际关系,最近跟谁发生过冲突。”
“祁处得明白,”
“这很可能是一起突发的情绪杀人。”
“黄毛还把车开进了江里,明凶手是他认识的人。”
“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林奇大声应下,转身离开。
赵铁民又转向严良:
“你负责找骆闻。”
祁同伟补充道:
“先确认指纹是不是李丰田的。心行事,如果李丰田真是凶手,那家伙一定非常危险。”
严良笑了笑,轻松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祁同伟和赵铁民两人。
祁同伟丢给赵铁民一根华子。
赵铁民接过,帮他点上。
“赵局,别太紧张。”
赵铁民叹道:
“你要不过来,我今晚肯定睡不着。”
“两两起命案,谁不紧张谁就是怪事。”
“还好有你在。”
“不然我得愁到整晚睡不着。”
“这案子太离谱了。”
“往死人嘴里喂东西,想得出,也敢干!”
“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们恐怕早就被他们耍得团团转了。”
赵铁民深吸了一口烟,语气沉稳。
“命案最紧要的破案窗口,只有三。”
“如果不是祁处出手,光是那个给尸体喂饭的诡计,我们可能还在原地打转。”
“要真那样,想抓住他们,基本没戏。”
“搞不好又要成未结悬案。”
祁同伟摆摆手,淡然回应:
“我来这儿,本来就是为了办案。”
“破案,是我的本分。”
赵铁民望着他,认真道:
“祁处,就凭你这股劲头,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没人能挑出毛病。”
祁同伟笑了笑,语气干脆:
“我的位置是组织给的。”
“谁要是有意见,去找组织去。”
“我可不惯那闲气!”
赵铁民哈哈一笑。
他还以为祁同伟是个没脾气的主,没想到一句话就能堵得人哑口无言。
没错,祁同伟能上位,是组织认可的。
组织看中他的能力,不就是因为他够硬气、够专业吗?
笑了一阵后,赵铁民又皱起眉头:
“祁处,关于骆闻的推测,我们线索不少。”
“但到底……”
“我们手上,没有实证。”
“没有证据,怎么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