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信祁同伟逃不出自己的掌控。
直到有一,她才突然明白:
煮熟的鸭子,真的会飞走。
那,祁同伟手捧鲜花真的来到了操场上。
梁璐既欣喜,又故作矜持。
那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想要调回城里,就在汉大的操场上向我求婚。”
她曾经为他受伤,这次要用更深的感情来抚平那段过往。
她缓缓走出,期待地看着祁同伟。
他笑了,转过身,将手中玫瑰花洒向空,然后洒脱地转身离开。
梁璐愣住了。
这剧情怎么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应该祁同伟捧着花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大声表白吗?
不是应该有学生围在他们身边送上祝福吗?
不是应该成为汉大流传的爱情传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后来一查才知道,祁同伟已经不在那个乡镇司法所了。
他调去了临海省。
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
梁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如果不是刘惠芬察觉不对,她恐怕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一次,她输得太彻底。
明明时地利人和都在她这边,祁同伟还是逃了。
她几乎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用了整整三年,才把内心的波澜重新压下去,
没想到侯亮平突然带着祁同伟结婚的消息回到汉东!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梁璐的怒火。
当年那件事,整个汉大谁不清楚?
侯亮平这是故意来刺激她?
她岂能坐视不管?
梁璐心思一动,立刻有了主意。
她当着侯亮平的面,自己喜欢他。
吓得“猴子”第二直接订了飞往帝都的航班。
梁璐冷笑,侯亮平这种类型,从来不在她的兴趣范围内。
她在意的,是祁同伟。
祁同伟确实回来了,但身边却多了一个女人——钟艾。
梁璐选择对祁同伟的消息避而不闻。
她从父亲口中得知,如今的祁同伟,早已不是她能轻易招惹的了。
至于钟艾,更不是当年那个陈阳可以比的。
她只能躲在屋子里,一个人默默咀嚼心碎的感觉。
那种痛,像是被人反复撕裂。
越是想回避,越会撞见那些消息。
祁同伟、钟艾的新闻不断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她情绪快要崩溃时,
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她惊坐而起,刚要发火,却发现是她的两个兄弟梁铮和梁荣。
“你们这是怎么了?”
“干嘛这么慌张?”
两人神色慌乱,完全没有了公务员的沉稳。
梁荣急促地:
“姐,大事不好了!”
梁璐皱眉:
“什么大事?”
梁荣咬牙道:
“父亲,被帝都来的工作组带走了!”
梁璐一晃,几乎站不住。
她强撑着身子,大声:
“不可能!”
“父亲是汉东省的老三,省内谁敢动他?”
“帝都来的人也不行!”
梁铮冷静地开口:
“你仔细想想,高育良都被带走了,父亲为什么不会?”
“高育良可是省委第七号人物!”
一股荒诞的情绪涌上心头,
“怎么会这样?”
兄弟俩对视一眼,沉默了。
梁璐立刻察觉不对:
“你们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是不是和父亲有关?”
“还是,和我有关?”
梁荣看向梁铮:
“哥,现在不能瞒了。”
“吧。”
梁璐急了,大声吼:
“快!”
梁铮缓缓开口:
“其实,父亲早有预感,可能有这一。”
梁璐瞪大眼睛:
“胡!”
梁铮继续道:
“年初的时候,父亲开完一个内部会议回来,就开始做准备。”
“他不让告诉你。”
“怕你控制不住情绪。”
“祁同伟回来了,你知道吧?”
梁璐瞳孔骤然一缩,
“祁同伟回来又能明什么?”
梁铮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还真以为没关系?”
“他这次回来,是来报仇的!”
梁璐怔住,
“报仇?”
“他能有什么仇?”
梁荣终于开口,语气沉沉,
“你是真忘了我们做过什么。”
“要不是你和爸,他怎么会窝在乡镇司法所整整一年?”
“要不是我们,他会在孤鹰岭差点把命丢了?”
“要不是我们,他会离开汉东,远走他乡?”
“按真实分配,他的成绩比我们好太多了!”
“怎么可能分到那种地方?”
“现在他翻身了,你觉得他会不来讨这笔账?”
梁璐满脸不信,
“不可能!”
“就算他是警督,也不可能插手这样的案子!”
梁铮也急了,
“你仔细想想,祁同伟在汉东意味着什么?”
“你没听徐建军怎么吗?”
“他过,”
“只要祁同伟需要,整个汉东警队,都是他的兵!”
“别拿职位和警衔衡量这个人,那是脑子有问题。”
“我的职务没他高,功劳也没他大。”
“但我以前在汉东话,确实比他管用。”
“这一点,你得承认。”
梁璐沉默了。
要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让祁同伟在山沟里待那么久?
还不是靠她父亲梁群峰的势力。
如今祁同伟回来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不是很正常?
梁璐承受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抱着头哭喊,
“为什么会这样?”
梁铮和梁荣齐声叮嘱,
“姐,父亲出事前交代过。”
“你要记住。”
“父亲的事和你没关系。”
“你老老实实待在学校,哪也别去。”
“要是有人问起祁同伟,你就不知道。”
“你只管好好教书,其他的事和你无关。”
梁璐泪流满面,哽咽道: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梁荣神情冷淡,
“家里的事你别管。”
“别打听父亲的事,也别乱找人。”
“你稳住了,就是对父亲最大的帮助。”
梁璐猛然止住哭泣,泪眼盯着两人,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惊恐。
“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再不清楚,我就去找祁同伟问个明白。”
梁荣语气急躁:
“你去找祁同伟,这不是在给人穿鞋吗?”
“父亲还能平安无事吗?”
梁铮摆了摆手:
“妹,你认真想想,祁同伟的遭遇是偶然的吗?”
梁璐眼神惊恐地看着他们:
“你们……”
梁荣低声道:
“你也该猜到了,祁同伟的事情不是个例。”
“如果父亲以前没做过这种事,就算你开口求情,他也不会动手。”
“如果父亲以前做过,你一提,他就顺理成章地做了,毫无负担。”
“我们两人要出门一趟,你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哪儿也别去。”
梁璐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