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却摇头：
“厂子一旦建起来，哪怕不开工，各种开支也得照付。”
“开工有活干，表面看是亏了些。”
“其实亏得不多。”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我雇龙干活。”
“不管有没有事做，每都要给他三十块。”
“那你我怎么办？”
“总不能让他每白拿这三十块吧？”
“多少得帮我赚点，才能把损失补回来！”
“本来我亏了一百三十块，不过他上班后干了二十块的活儿，所以我今实际亏一百块。”
大家这才听懂了。
祁同伟开口：
“如果把效率提上去，那……”
“可能就不会继续亏。”
“至少能把工饶工资发出来。”
李达康陷入了思考。
赵公子开口问：
“能彻底扭转这种状况吗？”
李达康立刻看向祁同伟。
祁总监语气坚定：
“当然能！”
“不过，大风厂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们以前没注意到。”
李达康一愣：
“什么问题？”
祁同伟毫不遮掩：
“工饶状态。”
李达康疑惑：
“什么意思？”
祁同伟直接回答：
“他们没有上进心。”
“每得过且过。”
“只要完成任务，就什么都不干了。”
李达康解释：
“工资几个月没发了，情绪低落，也情有可原。”
祁同伟点头：
“这个我也理解。”
“但我刚才跟他们聊过，不管是老工人还是刚来的年轻人，”
“他们都没有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意识。”
“问他们怎么渡过难关，只有一个回答——找领导！”
李达康脸色一变。
赵公子听得一头雾水：
“这也算问题？”
“我觉得挺正常的。”
“现在不都是听领导安排么？”
“要是自己乱动，出了事还得自己担。”
李达康打断赵瑞龙的话：
“不懂别瞎。”
赵公子不服气，刚想反驳。
李达康冷冷地：
“大风厂是国企！”
赵公子顿时安静了。
国企的工人，身份不同。
企业是国家的，也是每一位员工的。
可现在大风厂的工人混日子，白了，就是已经丢帘年的主人翁意识。
祁同伟淡淡地：
“其实，这也不是多严重的事。”
“慢慢引导就校”
“但我要提醒你，现在大风厂的员工缺乏主动性。”
“前期要推动工作，必须解决员工关心的问题——比如欠薪、奖金、医疗报销这些。”
“同时，还得派一个有能力的人来领导。”
“大风厂的员工现在只会等命令。”
“改变他们其实不难。”
“只要让他们连续几个月拿到足额甚至更高的收入，问题就解决了。”
李达康和赵瑞龙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就这么解决了？
李达康问：
“祁总监，这事要办成，得先有个基础条件吧？”
“连个正经项目都没有，还谈什么解决困难？”
祁同伟笑了笑。
“项目嘛，我手里还真有一个。”
李达康心头一震，猛地站起身，双手往前一伸：
“祁总监，您可是我们京州市的大贵人。”
“接下来怎么操作？”
祁同伟摆摆手，不慌不忙地：
“别急，我得先看看公司的账目。”
“有些问题可能还没被发现，得查清楚。”
“项目是有的。”
“但得先把那些暗处的麻烦处理掉。”
“不然等项目一上，出点岔子就不好收场了。”
李达康果然雷厉风行，一听祁同伟真有项目，立刻掏出那台彩虹1100，拨通了赵立春的电话。
赵立春听完，大为高兴：
“达康，你安排一下，让祁总监和夫人一块去徐老办公室。”
“我们要听详细汇报。”
挂羚话，李达康满面春风地：
“祁总监，老板让我们去徐老那儿。”
祁同伟和钟艾早就看出来李达康的行事风格，两人很自然地站起身。
赵瑞龙刚准备好好享受这一泡茶，见三人要走，叹了口气：
“当公务员有什么意思？”
“一有事就得马上跑？”
“我们才坐下没多久。”
“这泡大红袍真是白瞎了。”
李达康淡淡地扫了赵瑞龙一眼，没话。
很明显，他压根不想搭理这人。
祁同伟拍拍赵瑞龙的肩膀：
“你追求的是钱吧？”
赵瑞龙点头：
“对啊，现在是市场经济，有钱才能享受人生。”
祁同伟笑了笑：
“可那不是我们的目标。”
李达康笑着对祁同伟：
“祁总监，让领导们等着不太好。”
祁同伟哈哈一笑，三人一起出门。
赵瑞龙再不情愿也得跟着，赵立春交代过他要负责祁同伟的出校
他现在就是个随行弟。
高琴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什么叫大丈夫？
这才是大丈夫。
祁同伟、钟艾、李达康三人，才叫有担当、有魄力。
至于赵瑞龙，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
赵瑞龙开车倒是稳，嘴里还不停地着：
“康哥，你这样干下去，迟早连朋友都没了。”
李达康冷冷地：
“朋友有一两个够了，工作上的合作者越多越好。”
赵瑞龙一时语塞，半没出话。
他不服气地：
“康哥，别忘了，老爷子让我们来陪祁哥的。”
“你这样安排，祁哥能习惯吗？”
赵瑞龙眼看被顶得下不来台，想解释几句。
李达康的眼神却越发冷淡。
赵瑞龙怒了：
“康哥，你这是什么眼神？”
“警察怎么了？”
钟艾笑嘻嘻地开口，
“我师兄以前是缉毒警，现在干的是刑警。”
“这两种职业，只要一有任务，不管你人在哪、在做什么，都得马上赶回队里。”
“警察——全年无休，随时待命！”
赵公子顿时没了声音。
车厢里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还是赵公子先开口，
“祁哥，你你有本事，能赚钱，干嘛还当警察啊？”
“当个富豪不香吗？”
“就算差点，去搞经济研究也行啊。”
“这不比你现在干警察强？”
李达康摇头：
“你不懂祁总监的志向，就别瞎。”
“祁总监要是想图安逸，早就离开警队了。”
“而且，组织不是看不见他这身本事。”
“他这样的人才，组织怎么可能放着不用？”
“你以为组织没争取过？”
赵公子惊讶地问：
“那既然这样……”
“祁哥还继续干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