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衣物,他还细心挑选了新的文具套装、一个保温效果极好的水杯、甚至一个巧的Ipod和几盘最新的英文流行音乐磁带——“练听力,也能放松。”他。
每一次,当晓艺从试衣间出来,或看着他递过包装好的礼物时,总能接收到他目光里的欣赏和满足。
那眼神清晰地传达着:他享受这一切,享受为她打点生活,享受将她纳入自己羽翼之下的过程。
傍晚时分,他们常常牵着手在附近的富兰克林广场(Franklin Square)散步。
广场上游乐设施欢快运行(虽然有些略显年代感),音乐声不绝于耳,巨大的喷泉在特定时间会上演灯光秀,水柱随着音乐摇曳,折射出五彩光芒。
他们就在这梦幻的光影里,分享一个冰淇淋,或者只是并肩坐在长椅上,看鸽子扑棱棱地飞过广场上空,感受着夏日傍晚微凉的风拂过面颊,着一些没有边际的闲话,或是安静地享受彼茨陪伴。
夜幕低垂,回到寄宿家庭那间充满两人气息的卧室,一切喧嚣沉淀下来,便又是只属于他们的亲密时光。
白日的兴奋延续到私密空间,化为更深的缠绵。他会细致地抚过给她新买的衣衫,吻她微红的耳尖,在她耳边低语:“穿给我看……明就穿这个。”
气息灼热,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和喜爱。晓艺在他怀里化成一池春水,只能软软地应着。
情动时分,他汗湿的额头抵着她的,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声音暗哑,像是要把过去缺失的份量,连同未来可能的分隔,都预支出来,融化在此刻肌肤相亲的温存里。
手上温暖柔软的触感和肌肤的滑腻,让他难以忘却。
几过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对洛锦川而言,晓艺的到来像一道温暖的光,彻底照亮了他一度被学业和孤独充斥的生活。
而对晓艺来,这段时光不仅是甜蜜的约会,更让她真切地触摸到了洛锦川在异国他乡的生活脉络,看到了他成熟、可靠、并且努力为她撑起一片空的模样。
洛锦川的校区坐落在查尔斯河畔,红砖建筑爬满了常春藤,透着厚重与宁静。
他牵着晓艺的手,走得很慢,刻意让她感受这里的每一寸呼吸。
“那边是学校图书馆,”他指着一栋宏伟的哥特式建筑,“我大部分晚上都在那里。顶楼东侧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河景,是我的‘专属’座位。”
他语气里带着一点的骄傲,那是他在这片陌生土地上为自己开辟的、仅有的“领地”之一。
他带她走进去,空气里是旧书纸张和地板蜡混合的独特气味。他低声向她介绍着浩如烟海的藏书和严苛的借阅制度,仿佛在向她展示自己战斗的堡垒。
接着是实验室,冰冷的仪器闪着金属光泽,白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公式。
“我们刚完成的项目,就是在这里熬了十几个通宵。”他轻描淡写,但晓艺能想象出他穿着白大褂,眉头紧锁专注于茨模样。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是无声的安慰和敬佩。
最后,他带她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坪,阳光正好,许多学生或坐或卧,看书、聊。
“气好的下午,我会来这里看会儿书,或者只是发呆。”他拉着她坐下,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有时候会想,如果你也在陪我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
他细细地跟她讲日常的琐碎:哪个食堂的三明治最好吃但要避开午餐高峰;哪位教授极其严苛但听他讲课受益匪浅;从宿舍到实验室哪条路最近,秋落满银杏时最美。
他事无巨细,近乎唠叨,仿佛急于将这分开的一年里,所有她未能参与的点滴,一次性全塞进她的脑海里。
“告诉你这些,”他侧过头,下巴蹭着她的发丝,看着她认真听他讲的可爱表情,声音低沉而认真,“是想让你知道,我在这里的生活很充实,也在一步一步朝着目标走。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怕。等你来了,一切都会很顺利。”
他顿了顿,更紧地搂住她,“而且,你看,这里到处都是你还没来时的记忆,以后等你来了,我们就会有新的、一起的记忆覆盖上去。”
刘晓艺靠着他,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和沉稳的话语,看着他描绘的每一个角落,那颗因异地而始终悬着的心,真的慢慢落回了实处。
他正在用最实际的方式,为她构建未来生活的蓝图,驱散她对未知的恐惧。
假期的中间,气热得恰到好处。洛锦川翻出怀特家储物柜里的泳具,带着晓艺去了附近的社区游泳池。
泳池不大,水声、孩子们的嬉笑声回荡着,充满了生活气息。
洛锦川游了几个来回,动作标准有力,水珠从他结实的臂膀滑落。晓艺则更多时候泡在浅水区,或者趴在泳池边看他。
他游到她身边,忽然潜入水中,下一秒,晓艺感觉脚踝被轻轻握住,吓得轻叫一声,随即被他笑着托出水面。
“吓死我了!”她嗔怪地拍打他水淋淋的胸膛,他却趁机揽住她的腰,在荡漾的水波和明晃晃的阳光下,快速偷了一个带着池水微腥味的吻。
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褪去,只剩下彼此眼中带笑的倒影。夏日阳光炽烈,却不及他目光灼人。
在美的最后一晚,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两人洗去一身疲惫,并肩躺在只属于他们一周的床上。
晓艺侧身蜷缩着,头枕在洛锦川的臂弯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画着圈。
“回去之后,”她轻声起自己的计划,“要开始准备入学材料了。市广播电台和你爸爸那边应该也要去,交换项目推荐信也得早点去找教授…我想尝试也来美国交换两年。”
她的声音柔柔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个单词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努力。
洛锦川安静地听着,手臂收紧,让她更贴紧自己。
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能闻到她发间和自己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气——这一周,他们的气息早已缠绵交融,不分彼此。
一想到明之后,臂弯将再次空荡,夜晚将重回寂静,一股尖锐的不舍就刺痛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