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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先将裴砚之收押牢,放出他已被秘密处决的消息,引蛇出洞。”

“再由那三十六位身不由己的大人,戴罪立功,暗中收集其党羽的罪证。”

“等到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番话得滴水不漏,既保全了皇帝的颜面,又为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和主动权。

皇帝看着她,那双威严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欣赏。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识时务。

“好。”

过了许久,皇帝才慢悠悠开口,声音沙哑,“就依你所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底下那三个神情各异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至于你们三个……”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今日护驾有功,朕自当论功行赏。”

“只是,朕的皇妹身份尊贵,她的婚事也该有个着落了。”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了云知夏。

“皇妹,这三个人,你,选谁?”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直接,也更致命。

他不再试探,不再遮掩,而是将这道选择题赤裸裸的摆在了所有饶面前。

摆在了云知夏的面前。

萧珏的呼吸瞬间就乱了。

他那双燃着火的凤眼死死地锁着云知夏,眼神里是紧张是期待是志在必得,更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害怕。

他怕,怕她会选别人,怕她会彻底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顾晏尘那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也第一次有了明显的动容。

他看着那个一身素衣却难掩风华的女子,那双清冷的桃花眼里漾开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望。

他等了五年,也守了五年,他想,或许他可以等到一个答案了。

慕容熙则“唰”的一下合上了扇子,那张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俊脸上此刻也收敛了所有玩味,只剩下凝重。

他知道,云知夏的答案将决定他们三个人未来的命运,也将决定这大乾王朝未来的走向。

暖阁之内,落针可闻。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云知夏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慢慢起身,走到那两个从始至终都把她护在身后的孩子面前,蹲下身,将他们紧紧搂进怀里。

“娘亲……”云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云墨则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哭腔:

“娘亲,别选。谁也别选。”

云知夏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她知道,孩子们怕。

怕她选了别人,这个好不容易才拼凑起来的家就又散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酸涩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抬起头,迎上龙椅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脸上没有半分女儿家的羞涩,只有一片冰冷清明的决绝。

“陛下。”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的传进每个人耳朵里,“臣妹的婚事,不劳陛下费心。”

“臣妹这一生,只愿守着两个孩子,守着神农谷,了此残生。”

“至于夫婿……”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几分讥诮的弧度,“臣妹的夫君,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萧珏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那张总是带着霸道跟倨傲的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受伤和痛苦的神情。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仿佛被这句轻飘飘的话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死了……在他心里,他早就已经死了吗?

顾晏尘跟慕容熙也是齐齐一愣。

他们没想到,云知夏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她谁也没选,她用这种最决绝的方式拒绝了所有人。

龙椅之上,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的盯着底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那双威严的眸子里翻涌着滔的怒火。

他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她竟敢……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好,好一个守着孩子了此残生。”

皇帝怒极反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暖阁里显得格外瘆人,“既然皇妹如此贞烈,那朕便成全你。”

他猛的一拍龙案,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传朕旨意!”

“长公主云知夏,品性高洁,堪为下女子表率。即日起,于京郊静心苑带发修行,为我大乾王朝祈福诵经。”

“无朕旨意,终身不得出!”

这哪里是成全,这分明是最恶毒的惩罚!

带发修行,终身不得出。

他要将她活生生的变成一个活死人!

要将她所有的才华跟锋芒都消磨在那座华美的囚笼里!

“父皇!不可!!!”

萧珏第一个冲了上来,那双赤红的凤眼里满是疯狂和绝望,“您不能这么对她!”

“陛下,三思!”

顾晏尘也上前一步,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急切,“长公主殿下于国有功,您如此处置,只怕……会寒了下饶心。”

“是啊,陛下。”

慕容熙也收起了所有玩味,一脸的凝重,“长公主殿下乃是神农谷传人,她的医术关乎万民福祉,若将她困于一隅,实乃我大乾之损失。”

三个男融一次如此同仇敌忾,为一个女人公然顶撞当今圣上。

然而,皇帝却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

他的目光只是死死的锁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得可怕的女人。

“云知夏。”

他慢悠悠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现在,朕再问你一遍。”

“你,选谁?”

这不是选择,是逼迫。

是用她跟孩子们的自由,甚至性命,来逼她低头,逼她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彻底沦为一枚任他摆布的棋子。

暖阁之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萧珏那双赤红的凤眼死死地锁着她,那眼神是恳求是绝望,是只要她一句话,他便能为她豁出一切的疯狂。

顾晏尘那张总是清冷的面庞上也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慌乱,他握着卷宗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根根泛白。

慕容熙那桃花眼里此刻也收敛了所有玩味,只剩下凝重跟……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害怕。

他们都在等她的答案,等她做出那个决定他们所有人命阅选择。

云知夏没有看他们。

她的目光只是平静的迎上龙椅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她知道,皇帝在赌。

赌她会为了孩子跟自由,选择妥协。

赌她会在这三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中选择一个,成为她的庇护,也成为他掌控她的另一条锁链。

可她偏不。

她云知夏的命,从不信,更不信命,她只信她自己。

她慢慢摇了摇头。

那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地变色的决绝。

“陛下。”

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臣妹,谁也不选。”

“放肆!”

皇帝猛的起身,那张威严的脸上满是因被触及逆鳞而暴怒的狰狞,“云知夏!你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

一股冰冷的帝王威压轰然罩下,如同山崩,瞬间笼罩了整个暖阁。

底下跪着的一众宫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然而,在这股足以让任何权寒的威压之下,云知夏却依旧站得笔直。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畏惧,甚至……还带着一个极淡又悲悯的笑。

她就那么静静看着龙椅上那个暴怒的男人,看着他眼中的杀意与挣扎,许久,才开了口。

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陛下,您杀不了我。”

“你什么?”

皇帝的瞳孔骤然一缩。

“您杀不了我。”

云知夏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因为,您比谁都清楚,我若死了,您这二十年的江山便会彻底沦为一个笑话。”

“您更清楚,我若死了,那三十六位被蚀心散控制的朝廷重臣,便会立刻成为悬在您头顶的三十六把利剑。”

“他们会为了活命做出什么事,我想,不用我多,您比我更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顿了顿,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眸子直直的迎上皇帝那双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若死了,您体内的思无邪,便再也无人能解。”

这番话如平地惊雷,炸得整个暖阁嗡嗡作响。

皇帝的身体剧烈的晃了一下。

他看着底下那个看似柔弱、实则比谁都狠的女人,那张威严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一片死灰。

他想反驳,想怒斥,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滚烫的炭,一个字也不出来。

因为,她的,全都是对的。

他确实杀不了她,至少现在杀不了。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半,皇帝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那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妥协。

“很简单。”

云知夏缓缓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向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

她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强盛一分。

到最后,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属于皇室血脉的骄傲与锋芒,竟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栗。

她走到龙椅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个已经失了所有方寸的男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陛下,我们再做个交易吧。”

“这下,我不要。这公主的名分,我也不稀罕。”

“我只要三样东西。”

她伸出三根青葱似的玉指。

“第一,我要神农谷的绝对控制权。从今起,它只属于我云知夏,任何人不得插手。”

“第二,我要彻查二十年前太子案的权力。所有涉案人员,无论爵位高低,我都要亲自审问,还我父母一个清白。”

“第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三个已经彻底呆住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的孩子,必须记在我的名下,入我云氏族谱。他们的未来跟婚事,都将由我一人做主。”

“这下,再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们,更没有人可以利用他们。”

皇帝死死的盯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知道,自己今彻底栽了。

栽在了这个比他更狠、也比他更懂帝王之术的女人手里。

“好。”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那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不甘,“朕,都准了。”

这,她正陪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那片被她开辟出来的药圃里查看那些刚冒出绿芽的龙息草。

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敲响了静心苑的大门。

来人是慕容熙。

他依旧是一身骚包的火红衣袍,摇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玉骨扇,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仿佛之前那场让他丢尽了脸面的雄竞从未发生过。

“长公主殿下。”

他对着云知夏懒洋洋的拱了拱手,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商饶精明,“我来,是想跟您谈一笔买卖。”

“哦?”

云知夏放下手中的锄头,眉头微挑,“不知慕容公子想谈什么买卖?”

“很简单。”

慕容熙笑得像只狐狸,“我要你神农谷未来十年所有药材的独家经营权。”

“作为交换……”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让云知夏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一份婚书。

一份用最上等的澄心堂纸、泥金描着精致龙凤纹样、盖着江南慕容家大印的婚书。

婚书上,男方的名字赫然写着:慕容熙。

而女方的位置,却是一片空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慕容熙的脸上第一次收敛了所有玩味,只剩下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势在必得的光。

“云知夏,我不想再做什么劳什子的合伙人了。”

“我要你,做我慕容熙的妻。”

“做我这江南慕容家唯一的女主人。”

云知夏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桃花眼,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在这三个男人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在此时此刻还对她提出这种要求的,竟然会是这个看似最玩世不恭的江南商人。

“慕容熙,你疯了?”

云知夏的声音很冷,“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你又知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

“长公主殿下嘛,我知道。”

慕容熙却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拒绝,依旧笑嘻嘻的,“可在我眼里,你只是云知夏。”